用现代手段印放黑白照片的困难
传统影像的最后堡垒是黑白照片的印放。
无疑,从事黑白摄影的人是最传统的,但不意味着他们是最保守的。他们迟迟不愿意摆脱传统银盐工艺是因为:
1、摆脱彩色本来就是为了减少多余的信息,但用彩色打印机或用彩色相纸印放出来的黑白照片总是带有某种颜色,做不到纯净的黑白。
2、为了进入艺术品市场,黑白照片的保存期限要求非常长,至少要100年以上。用染料型相纸或打印机打印的照片很难达到所要求的保存期限。
3、拍摄黑白照片的另一目的是将对照片影调的控制权从图片社手中夺回到自己手中,使后期制作成为创作手段之一。如不能在家打印等于控制权还是不完全的。
我们先来看实现第一条有什么困难。首先,银盐属于一种等比例吸收的“染料”,即它对不同波长的光基本是按同等比例吸收的。而彩色相纸或彩色打印机却不是这样,我们在将几种彩色染料墨调制为看上去纯黑的颜色时,它对不同波长的光不是按同等比例吸收的。而是对当前光的光谱成份不等比例吸收,但由于人眼的局限性,它反射回的光谱成份在人眼看来恰好与当前光环境下的“灰色”相当。如果光源变化,这种吸收比例在人眼看来又不是灰色的了。
根据人的心理调适机制,无论在何种光源下,对光源光谱成份等比例吸收的颜色都被“看为”是灰色的。而不等比例吸收的颜色,只有当它恰好与等比例吸收光对人眼的刺激相等时才呈现出灰色。这种恰好相等只有特定条件下发生,所以用彩色染料印出的照片往往在某些光线下看是黑白的,而在另一些光线下看又有颜色。甚至在不同牌子的日光灯下这种黑白照片都会有时有色有时无色。
只用打印机的黑墨打印行不行?一般情况下不行。因为多数以染料为基础的打印机黑墨本身就不是等比例吸收染料,不少黑墨在任何光源下看都是有颜色的。即使有颜料基的纯黑墨也不行,因为黑墨与白纸的反差太大,做出来的照片会有很粗的颗粒。
染料基的黑色保存的时间与彩色照片上的彩色染料是一样的,达不到作为艺术收藏品的保存期限要求。因此目前图片社中无论用传统彩色相纸还是用数字技术激光放大,或喷墨打印,都不能做到长期保存。
数字技术给予摄影师创作的极大自由,按说它恰好能满足黑白摄影者的第三项要求,但在最后的输出阶段,由于没有合适的输出手段而功亏一篑。
怎样才能使黑白照片的印放摆脱传统暗房又能达到与传统暗房相当甚至更好的质量和更长的保存期限?我们不能再回到传统暗房的老路上去,而应该在数字技术中寻找新的出路。
选择墨水和打印机
我们首先选择喷墨打印机来完成这项工作,其中理由我们在《中国摄影》2003年第五期上已经看到,后面我们会看到这样做的更多理由。
先来考虑墨水。为了实现纯黑白颜色,我们选择了另一种公认的黑白材料,即中国沿用了几千年的碳黑做为墨水的唯一颜料。与银相比,它更能在任何光照条件下产生纯黑白的心理反映。其实由于处理条件的不同,银照片在许多情况下并不是纯黑白的。
图1 墨滴到普通纸上后溶剂迅速扩散,但颜料不扩散
在暗部的最大密度上,碳黑墨可轻易达到2.0以上密度。这一点超过了银的密度。
从保存性来看,碳黑的稳定性也相当的好。这一点可以从战国时期留下的竹简得到印证,历经两千多年不褪色。
我们选择的这种墨水还有另外一种特性,即在普通纸纤维上不易扩散。这样就有可能在没有涂层的棉纤维或其它纤维制成的可长期保存的纸上打印出高清晰度和有足够密度的照片。
现在我们要为这种墨水选择一种打印机。我们知道目前打印机生产厂商都在打印机上对第三方墨水层层设防,必需选择一台能够接受第三方墨水的打印机。经过反复比较,我们最后选定了惠普公司的HP120PS(625mm宽无限长)和HP10PS(A3+幅面)。这两种机器使用的墨盒和墨头是一样的,机器对墨盒的墨水量只监控不限制。因此可以更换墨盒中的墨,还可以不断地向墨盒内注墨。另外它的墨头也在HP1700、HP500、HP800等机器上使用,技术成熟,购买也很方便。更重要的是,其中有几种机器的黑墨就是颜料墨,这说明了我们将这两台本来是使用染料墨的机器更换为颜料墨应该能够成功。其次这两种机器1200x2400的分辨率也是我们实现高质量所必须的。
还有一个理由是,由于我们使用了多浓度黑墨的方案,必须重新编写打印驱动程序,由于这两款机器对我们开放编程接口,选择它才能保证对打印质量的完全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