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文艺评论专项基金特约刊登
一位摄影师在故宫拍摄的裸女照引起了争议。这是艺术创作还是“亵渎文物、伤风败俗”？
如何看待艺术中的裸体与社会公序良俗的冲突，如何界定艺术中的裸体与色情的区别，可以说是个世界性的文化话题。故宫裸照让我想到了被称为“最富煽动性”的摄影师尤尔根·泰勒（Juergen Teller），数年前，他找了两位女模特，半夜漫步卢浮宫里，在《蒙娜丽莎》画像前，在古罗马雕塑前，拍摄了一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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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看了这则新闻，以为自己也可以这么干，未经卢浮宫许可，在对外开放的时候，跑到卢浮宫展厅里去拍裸照，不被抓起来才怪。
同样拍摄裸体作品，有属于艺术的，也有属于色情的，如何区别有时候并不容易。从艺术角度，我并不认为在故宫创作裸体作品就是大逆不道，以故宫之壮丽衬托人体之美，想必是可以创作出震撼作品的，关键还是要看过程是否合法，创作的态度以及最终作品呈现出来的效果是否符合艺术精神和对文化的尊重。卢浮宫里的裸女观展照影响波及世界，但作为卢浮宫这样的艺术圣殿，断然不会轻易接受一位摄影师入内拍摄裸体作品的申请。尤尔根·泰勒是位获得艺术界认可的著名摄影家，再则作品的创作也是严肃的。他邀请的2位裸体模特分别是超模奎尔·齐默曼和演技派影星洛特·兰普林。她俩以鲜活的赤子之躯和人类文明的遗产进行了一次对话。她们没有对陈列的文物表现出轻慢和猥亵。与之对照，故宫的裸照摄影者是否显得过于随意和轻慢了？有的照片，如让裸女跨坐于故宫的石雕螭龙头上，既可能侵害文物之安全，也亵渎了传统文化中的龙图腾。还有的图片构思则类似于色情偷拍。
在国人眼中，观念开放的西方国家有不少博物馆，尤其是一些当代艺术博物馆，可能陈列着尺度超于普通裸体的作品，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必须对法律和公序良俗保持尊重。在巴黎蓬皮杜艺术中心或纽约大都会博物馆门外的大街上裸奔，你都可能惹上麻烦，尽管这些博物馆内有着不计其数的裸体作品。
当代人类给予艺术以特别的宽容，允许它离经叛道，甚至“冒犯”社会约定俗成的普遍观念。艺术探索的触角没有禁区。但是在现实生活中，艺术家同样也要尊重现有的法规、秩序和习俗。如果“创作”走出了你的“实验室”和展览厅，进入了其他公共空间，那就不得不听听公众的意见，问问法律的界限。一旦冒犯了公序良俗，挨个砖，受个罚，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我感到不可理解的是，在故宫拍裸照的那位自称是“场景设计师”的先生，面对质疑竟傲慢地回答：“我在家里拉屎，放在保险柜里，你知道了密码，半夜摸进我家，打开保险柜尝了一口觉得不好吃，就让全中国人民不让我去厕所吗”。问题是，你并不是在你家“拉屎”，而是在堂堂的故宫“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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